何易于,不詳何所人及何所以進。何易于,不知是什么地方人和通過什么途徑做官的。
為益昌令。他擔任益昌縣令。
縣距州四十里,剌史崔樸常乘春與賓屬泛舟出益昌旁,索民挽纖,易于身引舟。益昌離州有四十里遠,刺史崔樸曾經(jīng)在春天帶著賓客乘船路過益昌附近,讓百姓挽纖拉船,何易于親自挽纖拉船。
樸驚問狀,易于曰:“方春,百姓耕且蠶,惟令不事,可任其勞。”崔樸驚訝地問情況,何易于說:“現(xiàn)在是春天,百姓都在耕種養(yǎng)蠶,惟獨我沒事做,可以擔負那勞役。”
樸愧,與賓客疾驅去。崔樸慚愧,和賓客們急忙騎馬離開了。
鹽鐵官榷取茶利,詔下,所在毋敢隱。鹽鐵官征收茶業(yè)稅,皇帝的詔書一旦下達,沒有哪個地方官敢壓下詔書不照辦的。
易于視詔書曰:“益昌人不征茶且不可活,矧厚賦毒之乎?”何易于接到詔書,說道:“益昌的百姓不繳茶業(yè)稅尚且難以活命,更何況再加重賦稅來害他們呢。”
命吏閣(擱)詔,吏曰:“天子詔何敢拒?吏坐死,公得免竄邪?”他命下屬把詔書先擱下不要理睬。下屬吃驚地說:“天子的詔書誰敢拒絕?我們這些下屬同僚會因此獲死罪,而大人您難道能逃脫處罰嗎?”
對曰:“吾敢愛一身,移暴于民乎?亦不使罪爾曹。”何縣令說:“我怎敢獨愛我一己之身,將禍害專家給老百姓呢?也不會推卸責任給你們。”
即自焚之。說罷他親手把詔書燒了。
觀察使素賢之,不劾也。省里的長官因為平時很欣賞他的耿直愛民,所以沒有上奏追究這件事。
民有死喪不能具葬者,以俸敕吏為辦。召高年坐,以問政得失。益昌當?shù)赜邪傩账懒硕鴽]錢辦喪事的,何易于就拿出自己的俸祿讓手下官吏幫他辦;他還找來地方的德高望重的老人開座談會,詢問施政的得失。
凡斗民在廷,易于丁寧指曉枉直,杖楚遣之,不以付吏,獄三年無囚。當有普通百姓被逮捕,他會囑咐他們,給他們講明是非曲直,然后就打些板子就把罪犯攆走了,不把犯人交給執(zhí)法機構,當?shù)乇O(jiān)獄好多年都沒有囚犯(理解為地方治安好吧)。
督賦役不忍迫下戶,或以俸代輸。當中央收稅的時候,他不忍心逼迫貧窮人家,多次拿出自己的俸祿替他們繳稅。
饋給往來,傳符外一無所進,故無異稱。節(jié)日送禮、互相拜訪之類事,他除了送去拜帖跟符節(jié)之外,什么都不送(不賄賂的意思吧),因此也沒有人給他說好話。
以中上考,遷羅江令。何易于在官吏考核中得到中上的評價,憑借這個升遷做了羅江的縣令。
刺史裴度嘗至其邑,導侍不過三人,廉約蓋資性云。 州刺史裴休曾經(jīng)到他執(zhí)政的縣去視察,引導和服侍的人一共才那么幾個,他的廉潔、節(jié)約,應該是基于他的秉性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