△說二
衛(wèi)人有夫妻禱者而祝曰:“使我無故,得百束布。”其夫曰:“何少也?“對曰:“益是,子將以買妾。”
荊王欲宦諸公子于四鄰,戴歇曰:“不可!薄盎鹿佑谒泥彛泥彵刂刂!痹唬骸白映稣咧兀貏t必為所重之國黨,則是教子于外市也,不便!
魯孟孫、叔孫、季孫相戮力劫昭公,遂奪其國而擅其制。魯三桓逼公,昭公攻季孫氏,而孟孫氏、叔孫氏相與謀曰:“救之乎?“叔孫氏之御者曰:“我家臣也,安知公家?““凡有季孫與無季孫于我孰利?“皆曰:“無季孫必無叔孫!薄叭粍t救之!庇谑亲参鞅庇缍搿C蠈O見叔孫之旗入,亦救之。三桓為一,昭公不勝。逐之,死于乾侯。
公叔相韓而有攻齊,公仲甚重于王,公叔恐王之相公仲也,使齊、韓約而攻魏。公叔因內(nèi)齊軍于鄭以劫其君,以固其位而信兩國之約。
翟璜,魏王之臣也,而善于韓。乃召韓兵令之攻魏,因請為魏王構(gòu)之以自重也。
越王攻吳王,吳王謝而告服,越王欲許之。范蠡、大夫種曰:“不可。昔天以越與吳,吳不受,今天反夫差,亦天禍也。以吳予越,再拜受之,不可許也!碧讎哼z大夫種書曰:“狡兔盡則良犬烹,敵國滅則謀臣亡。大夫何不釋吳而患越乎?“大夫種受書讀之,太息而嘆曰:“殺之,越與吳同命!
大成牛從趙謂申不害于韓曰:“以韓重我于趙,請以趙重子于韓,是子有兩韓,我有兩趙!
司馬喜,中山君之臣也,而善于趙,嘗以中山之謀微告趙王。
呂倉,魏王之臣也,而善于秦、荊。微諷秦、荊令之攻魏,因請行和以自重也。
宋石,魏將也;衛(wèi)君,荊將也。兩國構(gòu)難,二子皆將。宋石遺衛(wèi)君書曰:“二軍相當,兩旗相望,唯毋一戰(zhàn),戰(zhàn)必不兩存。此乃兩主之事也,與子無有私怨,善者相避也!
白圭相魏,暴譴相韓。白圭謂暴譴曰:“子以韓輔我于魏,我以魏待子于韓,臣長用魏,子長用韓。”
說二
衛(wèi)人有一對夫妻在祈禱,妻子祝愿說:“讓我沒有災難,得到一百捆布幣。”她丈夫說:“為什么這么少”?妻子回答說:“超過這個數(shù)目,”您將會用它去買小老婆!
楚王想讓幾個兒子到四周鄰國去做官,戴歇說:“不行。”“讓兒子到四周鄰國去做官,四周鄰國一定器重他們!贝餍f:“公子出國做官受到器重,受到器重必然成為這些國家的黨羽,也就是用與外國勾結(jié)的方式來教育兒子了。這樣做不利!
魯國的三桓——孟孫、叔孫、季孫通力合作挾制了魯昭公,結(jié)果占有了他的國家,壟斷了他的權(quán)勢。魯國的三桓威逼昭公朝廷,昭公進攻季孫,孟孫、叔孫互相商量說:“去救援嗎?”叔孫的車夫說:“我是個家臣,哪里知道公室大事?大致看來,有季孫和無季孫哪一樣對我們更有利?”大家都說:“沒市季孫就沒有步孫了!薄凹热贿@樣,那么就去救他。”于是他們就從西北角沖了進去。孟孫見叔孫的旗幟已經(jīng)進入戰(zhàn)場,也去救援。三桓合兵一處,魯昭公失敗了。三桓驅(qū)逐了魯昭公,結(jié)果魯昭公死在晉國的乾侯。公孫伯嬰擔任韓相,又要拼命和齊國交好。公仲朋很受韓王器重。公叔伯嬰擔心韓王讓公仲朋擔任韓相,就讓齊、韓結(jié)約去攻打魏國。公孫伯嬰乘機把齊軍引入韓國國都,用來威脅他的君主,鞏固他的相位,并重申兩國的協(xié)約。翟璜是魏王的大臣,卻又和韓國交好。他競要召來韓國軍隊,讓他們攻打魏國,接著請求替魏王去講和,以便提高自己的地位。
越王攻打吳王,吳王謝罪并宣布臣服,越王準備答應。范蠡和大夫文種說:“不行。過去上天把越國給了吳國,吳國不接受,現(xiàn)在上天不幫助吳王夫差,這也是天災啊。上天把吳國給了越國,應當拜兩拜接受下來,不能答應吳王的要求。”越國的太宰{喜否}送給大夫文種的信上說:“狡猾的兔子捕完了,好獵狗就會被煮來吃;敵國滅亡了,謀臣就會遭到殺害。大夫您為什么不放過吳國,讓它成為越國的憂患呢?”大夫文種接信讀罷,長嘆一聲說;“殺掉謀臣,越和吳將會遭到同樣的下場!贝蟪膳内w國對在韓國的申不富說:“您用韓國的力量使我得到趙國的重用,我再用趙國的力量使您得到韓國的重用,這樣一來,就像您有兩個韓國,我有兩個趙國一樣了”。
司馬喜是中山國君的臣子,但和趙國交好,曾經(jīng)把中山國的謀略密告給趙王。
呂倉是魏王的臣子,但和秦、楚兩國交好。他暗示秦、楚,讓兩國攻魏,以便借機請求前去講和來提高自己的地位。
宋石是魏國的將領(lǐng),衛(wèi)君是楚國的將領(lǐng)。兩國交戰(zhàn),宋石,衛(wèi)君分別擔任兩國將領(lǐng)。宋石送信給衛(wèi)君說:“雙方兵力相當,雙方軍旗相望,希望不要交戰(zhàn),交戰(zhàn)后一定不能兩存。這是兩國君主的事,我和您沒有私仇,最好的辦法是相互避開。”白圭擔任魏相,暴譴擔任韓相。白圭對暴譴說:“您用韓國的力量幫助我在魏國任職,我用魏國的力量扶助您在韓國任職,我長期在魏國掌權(quán)、您長期在韓國掌權(quán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