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乙己是寂寞的。在咸亨酒店他只是一個笑料。不幸的孔乙己“便只好向孩子說話”。通過孔乙己與小伙計及酒店鄰舍孩子們的關(guān)系的描寫,作者揭示了孔乙己性格的另一側(cè)面:熱心和善良。當(dāng)他問小伙計茴香豆的“茴”是怎樣寫的,小伙計認為孔乙己不配“考”他,把臉別了過去!翱滓壹旱攘嗽S久,很懇切的說道,‘不能寫罷?……我教給你,記著!’”孔乙己的態(tài)度是很耐心的,說話的語氣是“很懇切”的,可見孔乙己主動教小伙計寫字是誠心誠意的,并非為了炫耀自己?滓壹翰弧翱肌眲e的,單考茴香豆的“茴”字,也很自然貼切,因為茴香豆是咸亨酒店的常備酒菜,也是孔乙己常用的下酒物。當(dāng)小伙計懶懶地說出“茴”字的寫法時,孔乙己是那樣的高興,不但“將兩個指頭的長指甲敲著柜臺”,還點著頭連聲說,“對呀對呀!”可小伙計更不耐煩,干脆“努著嘴走遠”。“努著嘴”也形象地表現(xiàn)了這個十二三歲的小伙計不耐煩的動作特征。見此情景,孔乙己不是生氣,而是“嘆一口氣”,顯露出來的不是不高興,而是“極惋惜的樣子”。這些描寫,都表現(xiàn)了孔乙己幫助他人的熱心。
孔乙己雖然窮,但還舍得把自己可數(shù)的幾粒茴香豆分給孩子們吃,盡管每人只有一顆,但也足以表現(xiàn)出他的善良。當(dāng)然,即使在這樣的時候,孔乙己也是愚腐可笑、酸氣十足的!昂⒆映酝甓,仍然不散,眼睛都望著碟子?滓壹褐嘶牛扉_五指將碟子罩住。”身材高大的孔乙己自然有一雙大手,把五指伸開放在碟子上,確乎像個罩子。這個“罩”字不僅將孔乙己著慌的樣子形象化了,而且也反襯出碟子之小,茴香豆之少?滓壹簭澫卵⒆觽冋f:“不多了,我已經(jīng)不多了!彼麕缀跏窃趹┣蠛⒆觽儾灰麪庍@為數(shù)不多的幾粒豆。他直起腰又看一看豆,搖頭晃腦自言自語地說:“不多不多!多乎哉?不多也!鄙袂楦涌尚ΓB孩子們“都在笑聲里走散了”。
斷腿前的孔乙己盡管臉上時常帶些傷痕,盡管經(jīng)常遭到人家的冷落和嘲諷,但我們偶爾還能看到他高興的樣子,聽見他愉快的笑聲。斷腿后的孔乙己便只剩下了內(nèi)心的哀鳴。
當(dāng)他最后一次用手爬到咸亨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