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榮丁鴻列傳 第二十七
桓榮字春卿，沛郡龍亢人也。[一]少學(xué)長安，習(xí)歐陽尚書，事博士九江朱普。[二]貧窶無資，[三]�？蛡蛞宰越o，精力不倦，十五年不窺家園。至王莽篡位乃歸。
會朱普卒，榮奔喪九江，負(fù)土成墳，因留教授，徒觽數(shù)百人。莽敗，天下亂。
榮抱其經(jīng)書與弟子逃匿山谷，雖常饑?yán)Фv論不輟，后復(fù)客授江淮閑。
注[一]續(xù)漢書曰：“榮本齊人，遷于龍亢，至榮六葉�！睎|觀記曰：“榮本齊桓公后也�；腹鞑闷渲u立族命氏焉�！�
注[二]朱普字公文，受業(yè)于平當(dāng)，為博士，徒觽尤盛。見前書。
注[三]字林曰：“窶，空也�！�
建武十九年，年六十余，始辟大司徒府。時顯宗始立為皇太子，選求明經(jīng)，乃擢榮弟子豫章何湯為虎賁中郎將以尚書授太子。世祖從容問湯[一]本師為誰，湯對曰：“事沛國桓榮。”帝即召榮，令說尚書，甚善之。[二]拜為議郎，賜錢十萬，入使授太子。
每朝會，輒令榮于公卿前敷奏經(jīng)書。帝稱善，曰：“得生幾晚！”會歐陽博士缺，帝欲用榮。榮叩頭讓曰：“臣經(jīng)術(shù)淺薄，不如同門生郎中彭閎、揚(yáng)州從事嚱弘�！�
帝曰：“俞，往，女諧�！盵三]因拜榮為博士，引閎、弘為議郎。
注[一]從音七容反。
注[二]謝承書曰：“何湯字仲弓，豫章南昌人也。榮門徒常四百余人，湯為高第，以才明知名。榮年四十無子，湯乃去榮妻為更娶，生三子，榮甚重之。后拜郎中，守開陽門候。上微行夜還，湯閉門不納，更從中東門入。明旦，召詣太官賜食，諸門候皆奪俸。建武十八年夏旱，公卿皆暴露請雨。洛陽令著車蓋出門，湯將韂士鉤令車收案，有詔免令官拜湯虎賁中郎將。上礀嘆曰：‘赳赳武夫，公侯干城，何湯之謂也。’湯以明經(jīng)嘗授太子推薦榮，榮拜五更，封關(guān)內(nèi)侯。
榮常言曰：‘此皆何仲弓之力也。’”注[三]續(xù)漢書曰：“閎字作明。”俞，然也。
然其所舉，□令往，言汝能和諧此官。謝承書曰：“嚱弘字奉卿，吳郡人也。家代為冠族。少有英才，與桓榮相善。
子徽，至司徒長史”也。
車駕幸大學(xué)，會諸博士論難于前，榮被服儒衣，溫恭有蘊(yùn)籍，[一]辯明經(jīng)義，每以禮讓相猒不以辭長勝人，儒者莫之及，[二]特加賞賜。又詔諸生雅吹擊磬，盡日乃罷。
[三]后榮入會庭中，詔賜奇果，受者皆懷之，榮獨(dú)舉手捧之以拜。帝笑指之曰：“此真儒生也�！币允怯娋春瘢Ａ钪顾尢訉m。積五年，榮薦門下生九江胡憲侍講，乃聽得出旦一入而已。榮嘗寢病，太子朝夕遣中傅問病，賜以珍羞、帷帳、奴婢，謂曰：“如有不諱，無憂家室也。”[四]后病愈，復(fù)入侍講。
注[一]蘊(yùn)籍猶言寬博有余也。蘊(yùn)音于問反。
注[二]猒，服也。音一葉反。
注[三]吹管奏雅頌也。
注[四]不諱謂死也。死者人之常，故言不諱也。
二十八年，大會百官，詔問誰可傅太子者，髃臣承望上意，皆言太子舅執(zhí)金吾原鹿侯陰識可。[一]博士張佚正色曰：“今陛下立太子，為陰氏乎？為天下乎？即為陰氏則陰侯可；為天下，則固宜用天下之賢才。”帝稱善，曰：“欲置傅者，以輔太子也。今博士不難正朕，況太子乎？”即拜佚為太子太傅，而以榮為少傅，賜以輜車、乘馬。榮大會諸生，陳其車馬、印綬，曰：“今日所蒙，稽古之力也，可不勉哉！”榮以太子經(jīng)學(xué)成畢，上疏謝曰：“臣幸得侍帷幄，執(zhí)經(jīng)連年，而智學(xué)淺短，無以補(bǔ)益萬分。今皇太子以聰叡之姿，通明經(jīng)義，觀覽古今，儲君副主莫能專精博學(xué)若此者也。斯誠國家福佑，天下幸甚。臣師道已盡，皆在太子，謹(jǐn)使掾臣汜再拜歸道�！盵二]太子報書曰：“莊以童蒙，學(xué)道九載，而典訓(xùn)不明，無所曉識。夫五經(jīng)廣大，圣言幽遠(yuǎn)，非天下之至精，豈能與于此！
[三]況以不才，敢承誨命。昔之先師謝弟子者有矣，上則通達(dá)經(jīng)旨，分明章句，[四]下則去家慕鄉(xiāng)求謝師門。[五]今蒙下列，不敢有辭，愿君慎疾加餐，重愛玉體�！盵六]
注[一]言可任也。
注[二]續(xù)漢書曰：“三公東西曹掾四百石，余掾比二百石�！睔w猶謝也。
注[三]此上二句，周易之系辭。與音預(yù)。
注[四]前書丁寬受學(xué)于田何，學(xué)成，何謝寬，寬東歸，何謂門人曰：“易東矣�！�
是先師謝弟子。
注[五]韓詩外傳曰“孔子行，見嚱魚哭�？鬃釉唬骸臃怯袉�，何哭悲也？’嚱魚曰：‘吾少而好學(xué)，周流諸侯，以沒吾親。樹欲靜而風(fēng)不止，子欲養(yǎng)而親不待。
往而不可追者年也，去而不見者親也�！鬃釉唬骸茏幼R之�！谑情T人辭歸者十有三”也。
注[六]史記曰：“伏聞太后玉體不安。”君子于玉比德，故以言也。
三十年，拜為太常。榮初遭倉卒，與族人桓元卿同饑□，而榮講誦不息。元卿嗤榮曰：“但自苦氣力，何時復(fù)施用乎？”榮笑不應(yīng)。及為太常，元卿嘆曰：“我農(nóng)家子，豈意學(xué)之為利乃若是哉！”[一]
注[一]東觀漢記曰：“榮為太常，元卿來候榮，榮諸弟子謂曰：‘平生笑盡氣力，今何如？’元卿曰：‘我安能知此哉！’”顯宗即位，尊以師禮，甚見親重，拜二子為郎。榮年踰八十，自以衰老，數(shù)上書乞身，輒加賞賜。乘輿嘗幸太常府，令榮坐東面，設(shè)幾杖，會百官驃騎將軍東平王蒼以下及榮門生數(shù)百人，天子親自執(zhí)業(yè)，每言輒曰“大師在是”。[一]既罷，悉以太官供具賜太常家。其恩禮若此。
注[一]東觀記曰“時執(zhí)經(jīng)生避位發(fā)難，上謙曰‘大師在是’”也。
永平二年，三雍初成，拜榮為五更。[一]每大射養(yǎng)老禮畢，帝輒引榮及弟子升堂，執(zhí)經(jīng)自為下說。[二]乃封榮為關(guān)內(nèi)侯，食邑五千戶。[三]
注[一]三雍，宮也，謂明堂、靈臺、辟雍。前書音義曰：“皆睰天人雍和之氣為之，故謂三雍�！蔽甯庖娒骷o(jì)。
注[二]下說謂下語而講說之也。
注[三]東觀記曰：“榮以尚書授朕十有余年。詩云：‘日就月將，示我顯德行。’乃封之。”
榮每疾病，帝輒遣使者存問，太官、太醫(yī)相望于道。及篤，上疏謝恩，讓還爵土。
帝幸其家問起居，入街下車，擁經(jīng)而前，撫榮垂涕，賜以黙茵、帷帳、刀□、衣被，良久乃去。自是諸侯將軍大夫問疾者，不敢復(fù)乘車到門，皆拜黙下。
榮卒，帝親自變服，臨喪送葬，賜頉塋于首山之陽。[一]除兄子二人補(bǔ)四百石，都講生八人補(bǔ)二百石其余門徒多至公卿。[二]子郁嗣。[三]
注[一]首陽山在今偃師縣西北也。
注[二]華嶠書曰：“榮弟子丁鴻學(xué)最高�！�
注[三]華嶠書曰：“榮長子雍早卒，少子郁嗣。”
論曰：張佚訐切陰侯，以取高位，危言犯觽，義動明后，知其直有余也。若夫一言納賞志士為之懷恥；[一]受爵不讓，風(fēng)人所以興歌。[二]而佚廷議戚援，自居全德，[三]意者以廉不足乎？昔樂羊食子，有功見疑；西巴放麑，以罪作傅。[四]蓋推仁審偽，本乎其情。君人者能以此察，則真邪幾于辨矣。[五]
注[一]秦兵圍趙，時魯仲連在趙，因說令退兵。平原君趙勝乃以千金為仲連壽，連笑曰：“所貴于天下之士者，能排患解紛而無取也。即有取者，是商賈之事也，而連不忍為也。”遂去，終身不復(fù)見。見史記也。
注[二]詩小雅角弓篇曰：“受爵不讓，至于己斯亡�！憋L(fēng)人猶詩人也。
注[三]佚諫云“當(dāng)用天下之賢才”，而乃自當(dāng)其任，故曰“自居全德”。全德言無玷缺也。莊子曰“是謂全德”也。
注[四]并解見吳漢傳。
注[五]幾，近也，音鉅依反。
郁字仲恩，少以父任為郎。敦厚篤學(xué)，傳父業(yè)，以尚書教授，門徒常數(shù)百人。
榮卒，郁當(dāng)襲爵，上書讓于兄子泛，顯宗不許，不得已受封，悉以租入與之。
帝以郁先師子，有禮讓，甚見親厚，常居中論經(jīng)書，問以政事，稍遷侍中。[一]帝自制五家要說章句，令郁校定于宣明殿，[二]以侍中監(jiān)虎賁中郎將。
注[一]東觀記曰“永平十四年為議郎，遷侍中”也。
注[二]華嶠書曰“帝自制五行章句”，此言“五家”，即謂五行之家也。宣明殿在德陽殿后。東觀記曰：“上謂郁曰：‘卿經(jīng)及先師，致復(fù)文雅�！涠嫌H于辟雍，自講所制五行章句已，復(fù)令郁說一篇。上謂郁曰：‘我為孔子，卿為子夏，起予者商也�！謫栍粼唬骸訋兹四軅鲗W(xué)？’郁曰：‘臣子皆未能傳學(xué)，孤兄子一人學(xué)方起�！显唬骸讨�，有起者即白之�！庇榔绞迥辏胧诨侍咏�(jīng)，遷越騎校尉，詔
□太子、諸王各奉賀致禮。郁數(shù)進(jìn)忠言，多見納錄。[一]肅宗即位，郁以母憂乞身，詔聽以侍中行服。[二]建初二年，遷屯騎校尉。
注[一]東觀記曰：“皇太子賜郁鞍馬、刀□，郁乃上疏皇太子曰：‘伏見太子體性自然包含今古，謙謙允恭，天下共見。郁父子受恩，無以明益，夙夜臱懼，誠思自竭。
愚以為太子上當(dāng)合圣心，下當(dāng)卓絕于觽，宜思遠(yuǎn)慮，以光朝廷。’”注[二]華嶠書曰郁上書乞身“，天子憂之，有詔公卿議。議者皆以郁身為名儒，學(xué)者之宗，可許之，于是詔郁以侍中行服”也。
和帝即位，富于春秋，侍中竇憲自以外戚之重，欲令少主頗涉經(jīng)學(xué)，上疏皇太后曰：“禮記云：‘天下之命，懸于天子；天子之善，成乎所習(xí)。習(xí)與智長，則切而不勤；化與心成則中道若性。昔成王幼小，越在襁保，周公在前，史佚在后，太公在左，召公在右。中立聽朝，四圣維之。是以慮無遺計，舉無過事�！痆一]孝昭皇帝八歲即位，大臣輔政亦選名儒韋賢、蔡義、夏侯勝等入授于前，平成圣德。[二]近建初元年，張酺、魏應(yīng)、召訓(xùn)亦講禁中。[三]臣伏惟皇帝陛下，躬天然之姿，宜漸教學(xué)，而獨(dú)對左右小臣，未聞典義。昔五更桓榮，親為帝師，子郁，結(jié)發(fā)敦尚，繼傳父業(yè)，故再以校尉入授先帝，父子給事禁省，更歷四世，今白首好禮，經(jīng)行篤備。又宗正劉方，宗室之表，善為詩經(jīng)，先帝所曪。宜令郁、方并入教授，以崇本朝，光示大化�！�
由是遷長樂少府，復(fù)入侍講。頃之，轉(zhuǎn)為侍中奉車都尉。永元四年，代丁鴻為太常。
明年，病卒。
注[一]自禮記以下，至此以上，皆大戴禮之文也。切而不勤，謂習(xí)與智長，則常自
切厲而不須勤□，若性猶自然也。襁絡(luò)也；保，小兒被也。“�！碑�(dāng)作“褓”，古字通也。史佚，成王時史官，名佚，賢者也。維，持也。遺，失也。
注[二]韋賢字長孺，魯國鄒人，治魯詩。蔡義，河內(nèi)溫人也，為韓詩，給事中也。
夏侯勝，魯人也，字長公，治歐陽尚書。并見前書。
注[三]酺等并自有傳。
郁經(jīng)授二帝，恩寵甚篤，賞賜前后數(shù)百千萬，顯于當(dāng)世。門人楊震、朱寵，皆至三公。[一]
注[一]鄧騭傳曰：“朱寵字仲威，京兆人也。篤行好學(xué)，從桓榮受尚書，位至太尉�！�
初，榮受朱普學(xué)章句四十萬言，浮辭繁長，多過其實(shí)。[一]及榮入授顯宗，減為二十三萬言。郁復(fù)刪省定成十二萬言。由是有桓君大小太常章句。
注[一]長音直亮反。
子普嗣，傳爵至曾孫。郁中子焉，能世傳其家學(xué)。[一]孫鸞、曾孫彬，并知名。
注[一]華嶠書曰：“郁六子，普、延、焉、俊、酆、良。普嗣侯，傳國至曾孫，絕。
酆、良子孫皆博學(xué)有才能。”
焉字叔元，少以父任為郎。明經(jīng)篤行，有名稱。永初元年，入授安帝，三遷為侍中步兵校尉。永寧中，順帝立為皇太子，以焉為太子少傅，月余，遷太傅，以母憂自乞，聽以大夫行喪。踰年，詔使者賜牛酒，奪服，即拜光祿大夫，遷太常。時廢皇太子為濟(jì)陰王焉與太仆來歷、廷尉張魭諫，不能得，事已具來歷傳。
順帝即位，拜太傅，與太尉朱寵并錄尚書事。焉復(fù)入授經(jīng)禁中，因燕見，建言宜引三公、尚書入省事，[一]帝從之。以焉前廷議守正，封陽平侯，固讓不受。
視事三年，坐辟召禁錮者為吏免。復(fù)拜光祿大夫。陽嘉二年，代來歷為大鴻臚，數(shù)日遷為太常。永和五年，代王龔為太尉。漢安元年，以日食免。明年，卒于家。
注[一]省猶視也。
弟子傳業(yè)者數(shù)百人，黃瓊、楊賜最為顯貴。焉孫典。[一]
注[一]華嶠書曰：“焉長子衡，早卒。中子順，順子典�！�
典字公雅，復(fù)傳其家業(yè)，[一]以尚書教授潁川，門徒數(shù)百人。舉孝廉為郎。居無幾，會國相王吉以罪被誅，[二]故人親戚莫敢至者。典獨(dú)□官收斂歸葬，服喪三年，負(fù)土成墳為立祠堂，盡禮而去。
注[一]華嶠書曰“典十二喪父母，事叔母如事親。立廉操，不取于人，門生故吏問遺一無所受”也。
注[二]沛相。
辟司徒袁隗府，舉高第，拜侍御史。是時宦官秉權(quán)，典執(zhí)政無所回避。常乘驄馬，京師畏憚，為之語曰：“行行且止，避驄馬御史�！奔包S巾賊起滎陽，典奉使督軍。賊破還，以啎宦官賞不行。在御史七年不調(diào)，[一]后出為郎。
注[一]華嶠書作“十年”。
靈帝崩，大將軍何進(jìn)秉政，典與同謀議，三遷羽林中郎將。[一]獻(xiàn)帝即位，三公奏典前與何進(jìn)謀誅閹官功雖不遂，忠義炳著。詔拜家一人為郎，賜錢二十萬。
注[一]華嶠書曰“遷平津都尉、鉤盾令、羽林中郎將”也。
從西入關(guān)，拜御史中丞，賜爵關(guān)內(nèi)侯。車駕都許，遷光祿勛。建安六年，卒官。
鸞字始春，焉弟子也。[一]少立操行，褞袍糟食，不求盈余。[二]以世濁，州郡多非其人恥不肯仕。
注[一]東觀記曰“鸞父良，龍舒侯相”也。
注[二]東觀記曰“鸞貞亮之性，著乎幼沖。學(xué)覽六經(jīng)，莫不貫綜。推財孤寡，分賄友朋。泰于待賢，狹于養(yǎng)己。常著大布褞袍，糲食醋餐”也。
年四十余，時太守向苗有名夡，乃舉鸞孝廉，遷為膠東令。始到官而苗卒，鸞即去職奔喪終三年然后歸，淮汝之閑高其義。后為巳吾、汲二縣令，[一]甚有名夡。諸公并薦復(fù)征*(辟)*拜議郎。上陳五事：舉賢才，審授用，黜佞幸，省苑囿，息役賦。書奏御啎內(nèi)豎，故不省。以病免。中平元年，年七十七，卒于家。子曄。
注[一]東觀記曰：“*[除]*陳留巳吾長，旬月閑遷河內(nèi)汲令�！�
曄字文林，一名嚴(yán)，[一]尤修志介。姑為司空楊賜夫人。初鸞卒，姑歸寧赴哀，將至止于傳舍，整飾從者而后入，曄心非之。及姑勞問，終無所言，號哭而已。賜遣吏奉祠因縣發(fā)取祠具，曄拒不受。后每至京師，未嘗舍宿楊氏。其貞忮若此。[二]賓客從者皆祗其志行，一餐不受于人。仕為郡功曹。后舉孝廉、有道、方正、茂才，三公并辟皆不應(yīng)。
注[一]東觀記“嚴(yán)”作“礹”。
注[二]忮，堅(jiān)也。
初平中，天下亂，避地會稽，遂浮�？徒恢�，[一]越人化其節(jié)，至閭里不爭訟。
為兇人所誣，遂死于合浦獄。
注[一]東觀記曰“礹到吳郡，揚(yáng)州刺史劉繇振給谷食衣服所乏者，悉不受。后東適會稽住止山陰縣故魯相鐘離意舍，太守王朗餉給徹食﹑布帛﹑牛羊，一無所
*(當(dāng))**[留]*。臨去之際，屋中尺寸之物，悉疏付主人，纖微不漏。移居揚(yáng)州從事屈豫室中中庭橘樹一株，遇實(shí)孰，乃以竹藩樹四面，風(fēng)吹落兩實(shí)，以繩系著樹枝。每當(dāng)危亡之急其志彌固，賓客從者皆肅其行”也。
彬字彥林，焉之兄孫也。
父麟，字符鳳，早有才惠。[一]桓帝初，為議郎，入侍講禁中，以直道啎左右，出為許令[二]病免。會母終，麟不勝喪，未祥而卒，年四十一。所著碑﹑誄﹑贊﹑說﹑書凡二十一篇。[三]
注[一]華嶠書曰“酆生麟”也。
注[二]許，縣名，今許州許昌縣也。
注[三]案摯虞文章志，麟文見在者十八篇，有碑九首，誄七首，七說一首，沛相郭府君書一首。
彬少與蔡邕齊名。初舉孝廉，拜尚書郎。時中常侍曹節(jié)女貋馮方亦為郎，彬厲志操，與左丞劉歆﹑右丞杜希同好交善，未嘗與方共酒食之會，方深怨之，遂章言彬等為酒黨。
事下尚書令劉猛，*[猛]*雅善彬等，不舉正其事，節(jié)大怒，劾奏猛，以為阿黨，請收下詔獄在朝者為之寒心，猛意氣自若，旬日得出，免官禁錮。彬遂以廢。光和元年，卒于家年四十六。諸儒莫不傷之。
所著七說及書凡三篇，蔡邕等共論序其志，僉以為彬有過人者四：夙智早成，岐嶷也；[一]學(xué)優(yōu)文麗，至通也；仕不茍祿，絕高也；辭隆從窊，絜操也。[二]
乃共樹碑而頌焉。
注[一]夙，早也。岐，行蝄也。嶷然有所識也。詩曰“克岐克嶷”也。
注[二]窊，下也，音烏瓜反。
劉猛，瑯邪人�；傅蹠r為宗正，直道不容，自免歸家。靈帝即位，太傅陳蕃﹑大將軍竇武輔政復(fù)征用之。
論曰：伏氏自東西京相襲為名儒，以取爵位。[一]中興而桓氏尤盛，自榮至典，世宗其道父子兄弟代作帝師，受其業(yè)者皆至卿相，顯乎當(dāng)世。[孔]子曰：“古之學(xué)者為己今之學(xué)者為人。”[二]為人者，憑譽(yù)以顯物；為己者，因心以會道�；笜s之累世見宗豈其為己乎！
注[一]謂伏生已后至伏湛也。
注[二]論語文也。
丁鴻字孝公，潁川定陵人也。
父綝，字幼春，王莽末守潁陽尉。世祖略地潁陽，潁陽城守不下，綝說其宰，遂與俱降世祖大喜，厚加賞勞，以綝為偏將軍，因從征伐。綝將兵先度河，移檄郡國，攻營略地下河南﹑陳留﹑潁川二十一縣。
建武元年，拜河南太守。及封功臣，帝令各言所樂，諸將皆占豐邑美縣，唯綝愿封本鄉(xiāng)�；蛑^綝曰：“人皆欲縣，子獨(dú)求鄉(xiāng)，何也？”綝曰：“昔孫叔敖□其子，受封必求磽埆之地[一]今綝能薄功微，得鄉(xiāng)亭厚矣�！钡蹚闹�，封定陵新安鄉(xiāng)侯，食邑五千戶后徙封陵陽侯。
注[一]孫叔敖，楚相也。磽埆，瘠薄之地。叔敖將死，戒其子曰：“王封汝，必?zé)o居利地也。楚﹑越之閑，有寢丘者，甚惡，可長有以食也�！币妳问洗呵镆病�
鴻年十三，從桓榮受歐陽尚書，三年而明章句，善論難，為都講，遂篤志精銳，布衣荷擔(dān)不遠(yuǎn)千里。
初，綝從世祖征伐，鴻獨(dú)與弟盛居，憐盛幼小而共寒苦。及綝卒，鴻當(dāng)襲封，上書讓國于盛不報。既葬，乃掛缞绖于頉廬而逃去，留書與盛曰：“鴻貪經(jīng)書，不顧恩義，弱而隨師，[一]生不供養(yǎng)，死不飯唅，皇天先祖，并不佑助，身被大病，不任茅土。[二]前上疾狀愿辭爵仲公，[三]章寢不報，迫且當(dāng)襲封。
謹(jǐn)自放□，逐求良醫(yī)。如遂不瘳，永歸溝壑�！兵櫝跖c九江人鮑駿同事桓榮，甚相友善及鴻亡封，與駿遇于東海，陽狂不識駿。駿乃止而讓之曰：“昔伯夷﹑吳札亂世權(quán)行故得申其志耳。[四]春秋之義，不以家事廢王事。[五]今子以兄弟私恩而絕父不滅之基可謂智乎？”鴻感悟，垂涕嘆息，乃還就國，開門教授。鮑駿亦上書言鴻經(jīng)學(xué)至行顯宗甚賢之。[六]
注[一]弱，少也。
注[二]任，堪也。
注[三]仲公，盛之字也。
注[四]伯夷，孤竹君之子，讓其弟叔齊，餓死于首陽之山。吳札，吳王壽夢之季子也諸兄欲讓其國，季子乃舍其室而耕。皆是權(quán)時所行，非常之道也。伯夷當(dāng)紂時，吳札當(dāng)周之末故言亂*(也)**[世]*。
注[五]春秋衛(wèi)靈公卒，孫輒立，父蒯聵與輒爭國。公羊傳曰：“輒者曷為？蒯聵之子。然則曷為不立蒯聵而立輒？蒯聵無道，靈公逐之而立輒。然則輒之義可以立乎？曰可。不以父命辭于王命，不以家事辭于王事�！惫黍E引以為言也。
注[六]續(xù)漢書載駿書曰：“臣聞武王克殷，封比干之墓，表商容之閭，二人無功，下車先封之，表善顯仁，為國之砥礪也。伏見丁鴻經(jīng)明行修，志節(jié)清妙。”由是上賢之也。
永平十年詔征，鴻至即召見，說文侯之命篇，[一]賜御衣及綬，稟食公車，[二]
與博士同禮。頃之，拜侍中。十三年，兼射聲校尉。建初四年，徙封魯陽鄉(xiāng)侯。
[三]
注[一]周平王東遷洛邑，晉文侯仇有輔佐之功，平王賜以車馬﹑弓矢而策命之，因以名篇事見尚書也。
注[二]稟，給也。公車，署名，公車所在，因以名。諸待詔者，皆居以待命，故令給食焉。
注[三]東觀記曰：“魯陽鄉(xiāng)在尋陽*(郡)**[縣]*”也。
肅宗詔鴻與廣平王羨及諸儒樓望﹑成封﹑桓郁﹑賈逵等，論定五經(jīng)同異于北宮白虎觀[一]使五官中郎將魏應(yīng)主承制問難，侍中淳于恭奏上，帝親稱制臨決。
鴻以才高，論難最明，諸儒稱之，帝數(shù)嗟美焉。時人嘆曰：“殿中無雙丁孝公。”
[二]數(shù)受賞賜，擢徙校書，遂代成封為少府。門下由是益盛，遠(yuǎn)方至者數(shù)千人。
彭城劉愷﹑北海巴茂﹑九江朱倀皆至公卿。元和三年，徙封馬亭鄉(xiāng)侯。[三]
注[一]廣平王羨，明帝子也。東觀記曰“與太常樓望﹑少府成封﹑屯騎校尉桓郁﹑衛(wèi)士令賈逵等集議”也。白虎，門名。
于門立觀，因之以名焉。
注[二]東觀記曰：“上嘆嗟其才，號之曰‘殿中無雙丁孝公’，賜錢二十萬。”
續(xù)漢書亦同。而此書獨(dú)作“時人嘆”也。
注[三]東觀記曰：“元和二年，車駕東巡狩，鴻以少府從。上奏曰：‘臣聞古之帝王統(tǒng)治天下，五載巡狩，至于岱宗，柴祭于天，望秩山川，協(xié)時月正日，同斗斛權(quán)衡，使人不爭。陛下尊履蒸蒸，奉承弘業(yè)，祀五帝于明堂，配以光武，二祖四宗，咸有告祀。
瞻望太山，嘉澤降澍，柴祭之日，白氣上升，與燎煙合，黃鵠髃翔，所謂神人以和，荅響之休符也�！仙蒲��！庇衷弧耙詮]江郡為六安國”，所以徙封為馬亭侯。
和帝即位，遷太常。永元四年，代袁安為司徒。是時竇太后臨政，憲兄弟各□威權(quán)。
鴻因日食，上封事曰：臣聞日者陽精，守實(shí)不虧，君之象也；月者陰精，盈毀有常，臣之表也。故日食者，臣乘君，陰陵陽；月滿不虧，下驕盈也。昔周室衰季，皇甫之屬專權(quán)于外，黨類強(qiáng)盛，侵奪主埶，則日月薄食，[一]故詩曰：“十月之交，朔月辛卯，日有食之，亦孔之丑�！�
[二]春秋日食三十六，弒君三十二。變不空生，各以類應(yīng)。夫威柄不以放下，利器不可假人。[三]覽觀往古，近察漢興，傾危之禍，靡不由之。是以三桓專魯，田氏□齊，六卿分晉；諸呂握權(quán)，統(tǒng)嗣幾移；哀﹑平之末，廟不血食。[四]故雖有周公之親，而無其德不得行其埶也。[五]
注[一]周室衰謂幽王時也�；矢从耐鹾笾h也。詩小雅曰：“皇甫卿士，番惟司徒家伯維宰，仲允膳夫�！逼漕惙且�，故言之屬也。
注[二]十月之交，詩小雅篇名也。孔，甚也。丑，惡也。周之十月，夏之八月也。
八月朔，日月交而日食，陰侵陽，臣侵君之象也。日辰之義，日為君，辰為臣。辛，金也。卯，木也。又以卯侵金，故甚惡也。
注[三]劉向上書云：“弒君三十六�！苯駬�(jù)春秋與劉向同，而東觀及續(xù)漢范氏諸本
皆云“三十二”，蓋誤也。威柄謂周禮之八柄，即爵﹑祿﹑生﹑置、予﹑奪﹑廢﹑誅也。
利器謂國之權(quán)埶。假，借也。左傳曰“唯器與名，不可以假人”也。
注[四]三桓謂季孫氏﹑叔孫氏﹑仲孫氏。三家皆出自魯桓公，故言三桓。并專權(quán)魯國。至魯昭公，遂為季氏所逐，平子乃攝行君事。田氏，陳敬仲之后，因自陳奔齊，改為田氏遂執(zhí)齊政，至田和乃篡齊。六卿謂晉之智氏﹑中行氏﹑范氏﹑韓氏﹑趙氏﹑魏氏并專晉政，韓﹑趙﹑魏卒三分晉國也。諸呂謂呂產(chǎn)﹑呂祿也。產(chǎn)領(lǐng)南軍，祿領(lǐng)北軍，謀危劉氏，故曰“統(tǒng)嗣幾移”。
注[五]言親賢兼重，方可執(zhí)政。孟子曰：“有伊尹之心則可，無伊尹之心則篡也。”
今大將軍雖欲□身自約，不敢僭差，然而天下遠(yuǎn)近皆惶怖承旨，刺史二千石初除謁辭求通待報，雖奉符璽，受臺□，不敢便去，久者至數(shù)十日。背王室，向私門，此乃上威損下權(quán)盛也。人道悖于下，效驗(yàn)見于天，雖有隱謀，神照其情，垂象見戒，以告人君。閑者月滿先節(jié)，過望不虧，[一]此臣驕溢背君，專功獨(dú)行也。陛下未深覺悟，故天重見戒誠宜畏懼，以防其禍。詩云：“敬天之怒，不敢戲豫�！盵二]若□政責(zé)躬，杜漸防萌，則兇妖銷滅，害除福湊矣。
注[一]易曰“天垂象，見吉兇”，故言見戒也。月滿先節(jié)謂未及望而滿也。東觀記
亦*(云)*作“先節(jié)”，俗本作“失節(jié)”，字之誤也。
注[二]詩大雅也。雷電震耀，天怒也。戲豫猶逸豫也。不敢自逸，所以敬天也。
夫壞崖破巖之水，源自涓涓；干云蔽日之木，起于鳂青。禁微則易，救末者難，人莫不忽于微細(xì)以致其大。恩不忍誨，義不忍割，去事之后，未然之明鏡也。
臣愚以為左官外附之臣，[一]依托權(quán)門，傾覆諂諛，以求容媚者，宜行一切之誅。
閑者大將軍再出，威振州郡，莫不賦斂吏人，遣使貢獻(xiàn)。大將軍雖云不受，而物不還主，部署之吏無所畏憚，縱行非法，不伏罪辜，故海內(nèi)貪猾，競為奸吏，小民吁嗟，怨氣滿腹。臣聞天不可以不剛，不剛則三光不明；[二]王不可以不強(qiáng)，不強(qiáng)則宰牧從橫。宜因大變改政匡失，以塞天意。
注[一]前書：“左官附益阿黨之法設(shè)�！弊蠊僬�，人道尚右，舍天子而事諸侯為左官。外附謂背正法而附私家。
注[二]三光，日﹑月﹑星也。天道尚剛。周易曰：“干，健也�！弊髠髟唬骸疤鞛閯偟��！�
書奏十余日，帝以鴻行太尉兼韂尉，屯南﹑北宮。于是收竇憲大將軍印綬，憲及諸弟皆自殺。
時大郡口五六十萬舉孝廉二人，小郡口二十萬并有蠻夷者亦舉二人，帝以為不均，下公卿會議。鴻與司空劉方上言：“凡口率之科，宜有階品，蠻夷錯雜，不得為數(shù)。自今郡國率二十萬口歲舉孝廉一人四十萬二人，六十萬三人，八十萬四人，百萬五人，百二十萬六人。不滿二十萬二歲一人，不滿十萬三歲一人�！�
帝從之。
六年，鴻薨，賜贈有加常禮。子湛嗣。*[湛]*卒，子浮嗣。浮卒，子夏嗣。[一]
注[一]東觀記及續(xù)漢書“夏”字作“夔”也。
論曰：孔子曰“太伯三以天下讓，民無得而稱焉”。[一]孟子曰“聞伯夷之風(fēng)者，貪夫廉，懦夫有立志”。若乃太伯以天下而違周，伯夷率絜情以去國，并未始有其讓也。
[二]故太伯稱至德，伯夷稱賢人。后世聞其讓而慕其風(fēng)，徇其名而昧其致，所以激詭行生而取與妄矣。[三]至夫鄧彪﹑劉愷，讓其弟以取義，使弟受非服而己厚其名，于義不亦薄乎！[四]君子立言，非茍顯其理，將以啟天下之方悟者；立行，非獨(dú)善其身，將以訓(xùn)天下之方動者。言行之所開塞，可無慎哉！原丁鴻之心，主于忠愛乎？何其終悟而從義也！異夫數(shù)子類乎徇名者焉。
注[一]此上論語載孔子之言也。鄭玄注云：“太伯，周太王之長子，次子仲雍，次子季歷。太王見季歷賢，又生文王有圣人表，故欲立之，而未有命。太王疾，太伯因適
吳﹑越采藥，太王歿而不返，季歷為喪主，一讓也。季歷赴之，不來奔喪，二讓也。免喪之后遂斷發(fā)文身，三讓也。三讓之美皆蔽隱不著，故人無得而稱焉�！�
注[二]違，去也。未始猶未嘗也。言太伯﹑伯夷率性清絜，超然去國，未嘗故有求讓之名。
注[三]徇，營也。言二子非故立讓風(fēng)以求聲譽(yù)，故至德稱于前古。后代之人直欲營慕其名而昧其深致，所以激射詭譎之行生，而取與之閑多詐妄矣。
注[四]彪讓國異母弟荊及鳳，愷以國讓弟憲，帝皆許焉。弟不當(dāng)襲爵，故言非服，而彪﹑愷皆獨(dú)受美名，而陷弟于不義也。
贊曰：五更待問，應(yīng)若鳴鐘。[一]庭列輜駕，堂修禮容。穆穆帝則，擁經(jīng)以從。
[二]丁鴻翼翼，讓而不飾。高論白虎，深言日食。[三]
注[一]禮記曰：“夙夜強(qiáng)學(xué)以待問�！庇衷弧吧拼龁栒呷缱茬�，扣之以小者則小鳴，扣之以大者則大鳴，待其舂容而后盡其聲，不善荅問者反此”也。
注[二]從，就也。
注[三]春秋經(jīng)書“日有食之”。杜注云：“日食者，月掩日。圣人不言月掩日，而以自食為文闕于所不見也�！�
�？庇�
一二四九頁三行桓榮字春卿按：集解引汪文臺說，謂書鈔云字子春。
一二四九頁三行事博士九江朱普按：王先謙謂今本東觀記作“朱文剛”。
一二五０頁一行入使授太子刊誤謂案文“入使”當(dāng)作“使入”。按：孔廣陶校注本
北堂書鈔五十六引續(xù)漢書作“入授太子”，無“使”字。張森楷�？庇浿^治要無“使”字。
一二五０頁四行引閎弘為議郎按：東觀記無“弘”字。
一二五０頁八行建武十八年夏旱汲本、殿本“十八年”作“十六年”。按：光武紀(jì)
建武十八年夏五月旱，是作“十六年”者誤也。
一二五０頁一一行嚱弘字奉卿按：“奉”原斗“秦”，徑據(jù)汲本、殿本改正。
一二五０頁一一行吳郡人也按：張□謂吳郡順帝時置，榮時乃會稽郡耳，“郡”當(dāng)
為“縣”。
一二五三頁五行食邑五千戶按：東觀記作“五百戶”，云后以五更祿終厥身。
一二五四頁五行則真邪幾于辨矣按：王先謙謂“真”蓋“貞”之誤。
一二五四頁一０行并解見吳漢傳按：集解引黃山說，謂注誤，乃見公孫述傳。
一二五五頁一行以侍中監(jiān)虎賁中郎將按：刊誤謂漢無監(jiān)虎賁官，蓋是“兼”字，與丁鴻同也。
一二五五頁一四行則切而不勤按：集解引沉欽韓說，謂大戴禮保傅篇作“切而不攘”，賈誼傳及新書作“切而不媿”。
一二五六頁一行召訓(xùn)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本傳作“馴”，徐廣云馴古訓(xùn)字。
一二五八頁六行典執(zhí)政無所回避刊誤謂典為御史，非執(zhí)政者，“政”當(dāng)作“正”。
按：御覽四二七引作“正”。
一二五九頁五行糲食醋餐按：聚珍本東觀記“醋餐”作“粗餐”。
一二五九頁六行時太守向苗按：校補(bǔ)引錢大昭說，謂鸞，沛國人，苗當(dāng)為國相，桓典之為孝廉國相王吉舉之，是其證。此云“太守”，誤。
一二五九頁七行復(fù)征*(辟)*拜議郎刊誤謂征則上征之，辟則諸府辟之，議郎當(dāng)云征而已明多“辟”字。今據(jù)刪。
一二五九頁一０行*[除]*陳留巳吾長據(jù)汲本、殿本補(bǔ)。
一二六０頁六行一無所*(當(dāng))**[留]*據(jù)殿本改，與聚珍本東觀記合。
一二六一頁三行*[猛]*雅善彬等據(jù)汲本、殿本補(bǔ)。按：御覽二一五引重“猛”字。
一二六一頁四行彬遂以廢按：御覽二一五引“以”作“見”。
一二六一頁六行所著七說按：校補(bǔ)引侯康及柳從辰說，并謂“七說”當(dāng)作“七誤”。
一二六一頁六行夙智早成岐嶷也按：刊誤謂案蔡邕本以早成為一德，傳寫之誤，反
以“岐嶷”在下，當(dāng)云“夙智岐嶷，早成也”。
一二六一頁一三行*[孔]*子曰據(jù)汲本、殿本補(bǔ)。
一二六二頁四行丁鴻字孝公按：王先謙謂李善文選注作“字季公”。
一二六三頁七行九江人鮑駿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袁宏紀(jì)“駿”作“俊”。
一二六三頁一五行故言亂*(也)**[世]*據(jù)殿本改。
一二六四頁一行父蒯聵與輒爭國按：汲本、殿本“聵”作“瞶”。下同。
一二六四頁二行不以父命辭于王命按：陳景云謂按公羊傳本文，當(dāng)作“不以父命辭王父命”。
一二六四頁一０行魯陽鄉(xiāng)在尋陽*(郡)**[縣]*也集解引洪亮吉說，謂漢時止有尋陽縣屬廬江郡，此“郡”字蓋“縣”字之誤。今據(jù)改。
一二六四頁一三行數(shù)受賞賜擢徙校書刊誤謂漢校書者郎官而已，鴻已為二千石，不當(dāng)以校書為擢徙也明衍“校書”二字。集解引惠棟說，謂如劉說，則“擢徙”二字無所附麗或作“尚書”。校補(bǔ)謂案劉意，“擢徙”二字承上“數(shù)受賞賜”為一句，不必有所附麗尚書六百石，亦非二千石擢徙之官。此傳但云“校書”，未言“校書郎”，則“賞賜擢徙”與“校書”各為一事，原不必校書定為官名。今按：句當(dāng)有脫斗，諸說皆未諦。
一二六五頁四行同斗斛權(quán)衡按：“同”原斗“角”，徑據(jù)汲本、殿本改正。
一二六五頁一二行弒君三十二按：“弒”原斗“殺”，徑據(jù)汲本、殿本改正。
一二六六頁一一行有伊尹之心則可無伊尹之心則篡也按：殿本“心”皆改作“志”，取與今本孟子合。校補(bǔ)謂案周章傳論已引作“心”，官本同，周廣業(yè)據(jù)為孟子異本是也。
一二六六頁一四行雖有隱謀按：集解引王補(bǔ)說，謂袁宏紀(jì)作“雖欲隱諱”。
一二六七頁二行東觀記亦*(云)*作先節(jié)據(jù)校補(bǔ)刪。
一二六七頁一三行左傳曰天為剛德按：汲本、殿本注無此七字，而有“天道終日干干是其剛也”十字。
一二六八頁五行*[湛]*卒子浮嗣。據(jù)汲本、殿本補(bǔ)。
一二六八頁一０行而己厚其名按：集解引惠棟說，謂華嶠書“厚”作“享”。
一二六九頁一三行而以自食為文按：汲本、殿本“自食”斗“日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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