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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吹燈在線閱讀

作者:本物天下霸唱 文章來源:會員推薦

第214章 牛頭

暮靄籠罩下的“惡羅海城”,城內(nèi)有無數(shù)星星點點的燈火,在若有若無的薄霧中顯得分外朦朧,好象古城中的居民已經(jīng)點燃了火燭,準(zhǔn)備迎接黑夜的到來,而城中卻是死一般的寂靜,感覺不到一比一毫的生氣,只看了幾眼,我就已經(jīng)出了一身的冷汗,傳說這座城中的居民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,而且就算后世輪回宗也滅絕數(shù)百年之久了,這城中怎么可能還有燈火的光亮?可以容納數(shù)萬人的城中,又沒有半點動靜,看來它不是“死城”,就是一座“鬼城”。

就在我吃驚不已的時候,其余的人陸續(xù)攀到了綠巖的頂端,他們同我一樣,見到這座存在著“死”與“生”兩種巨大反差的古城,都半天說不出來說來。

傳說羅馬時代的“龐貝”,古城也是由于火山噴發(fā)的災(zāi)難毀滅于一夜之間,后來的考古發(fā)掘,發(fā)現(xiàn)城中的居民死亡的時候,都還保留著生前在家中正常生活的樣子,“龐貝城”的姿態(tài),在那毀滅的那一瞬間永遠(yuǎn)凝固住了。

然而我們眼前的古城,里面的居民似乎全部人間蒸發(fā)了,只有蜂巢般的“惡羅海城”,燈火輝煌的矗立在暮色里,它保存的是那樣完好,以至于讓人覺得它似乎掙脫了時間的枷鎖,在這幾千年來從未發(fā)生過任何改變,這城中究竟發(fā)生過什么災(zāi)難?單是想想都覺得恐怖。

我們難免會想到這城是“鬼螫”,但問了阿香之后,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,這座魔鬼的巢穴,是確確實實存在著的,并非死者亡靈制造的“鬼螫”。

我們正要商量著怎么進(jìn)城,忽聽巖下的“風(fēng)蝕湖”中湖水翻騰,這時天尚未黑透。從高處往下看,玻璃般透明的風(fēng)蝕湖全貌歷歷在目,只是相對模糊朦朧了一些,“白胡子老魚”與那兩只“斑紋蛟”惡斗已經(jīng)分出了勝負(fù),成千上萬的白胡子魚,為了幫助它們的老祖宗,奮不顧身的在水下用身體撞擊“斑紋蛟”。

“白胡子魚”的魚頭頂上都有一塊殷紅的斑痕。那里似乎是它們最結(jié)實的部位。它們的體形平均都在半米左右,在水中將身體彈起來,足能把人撞吐了血,那對“斑紋蛟”雖然猛惡頑強,被十條八條的大魚撞上也不覺得怎樣。但架不住上萬條大魚的狂轟亂炸,加上老魚趁勢反擊,“斑紋蛟”招架不住,只好躥回了岸地的樹林里。樹木被他們撞得東倒西歪的,頃刻間消失了蹤影。

遍體嶙傷的老魚浮在湖中,它身上被“斑紋蛟”咬掉了不少肉鱗。魚鰓被扯掉了一大塊,它的魚子魚孫們圍攏過來,用嘴堵住了它的傷口,“白胡子魚”越聚越多,不消片刻,便再次結(jié)成了“魚陣”。黑壓壓的一大片,遮住了“風(fēng)蝕湖”的湖面。

我見那“魚陣”緩緩沉向湖底,心想看來“白胡子魚”與“斑紋蛟”之間?隙ń(jīng)常有這咱激烈的沖突,“斑紋蛟”似乎只想將魚群趕盡殺絕,而非單純的狗食裹腹,但魚群有魚王統(tǒng)率,“斑紋蛟”雖然厲害,也很難占到什么便宜,難道它們之間的矛盾,僅僅是想搶奪這片罕見的“風(fēng)蝕湖”嗎?這湖泊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?這其中也許牽涉到很多古老的秘密,但眼前顧不上這些了,趁著天還沒徹底黑下來,應(yīng)該先進(jìn)“惡羅海城”。

Shirley楊問我是否要直接進(jìn)城?城中明明是有燈火閃爍,卻又靜得出奇,詭異的種咱跡象,讓人望而生畏。

我對Shirley楊說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,既然阿香說這城中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,我想咱們?nèi)鶖《紨×,到現(xiàn)在也沒有什么好怕的,只不過這座古城,確實從里到外都透著股邪氣,而且似乎隱藏著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,咱們只有見怪不怪了,單刀直入了!

于是眾人帶上剩余的物品,覓路進(jìn)城,大蜂巢一樣的古城 ,深陷在地下,圍桶般的白色城墻,似乎只是個擺設(shè),沒有太多軍事防御的功能,但規(guī)模很大,想繞下去頗費力氣,城中飄著一縷縷奇怪的薄霧,這里的房屋全是蜂巢上的洞穴,里面四通八達(dá),我們擔(dān)心迷路,不敢冒然入內(nèi),只在幾處洞口往里看了看,越看越是覺得心驚肉跳。

這城中沒有半個人影,但是十里家有七八家已經(jīng)點著燈火,而且那些燈不是什么長明永固的燈火,都是用野獸的干糞混合油脂而制成的古老燃料,似乎都是剛剛點燃不久,而且城池洞穴雖然古老,卻絕不象是千年古跡那樣殘破,洞中的一些器物和獸皮竟都象是新的,甚至還有磨制了一半的頭骨酒杯。

這城里的時間真的仿佛凝固住了,其定格的時間,似乎就是城中居民消失的那一瞬間,我們商量了一下,黑夜里在城中亂轉(zhuǎn)很容易迷路,而且這座“惡羅海城”中的街道,包括那些政教、祭祀機(jī)構(gòu)的和要建筑,可能都在大蜂巢的深處,這城中千門萬戶,又于尋常的城池結(jié)構(gòu)完全不同,眼下最穩(wěn)妥的途徑,是等到天亮在外圍看個明白蜂巢的結(jié)構(gòu),找條捷徑進(jìn)入深處的祭壇,絕不能在城中魯莽的瞎撞,該耍王八蛋的時候自然不能含糊,但該謹(jǐn)慎的時候也絕不能輕舉妄動。

我們本打算到城墻上去過夜,但經(jīng)過墻下一個洞口的時候,胖子象是嗅到了兔子的獵犬,吸著鼻子說:“什么味兒這么香?象是誰們家在燉牛肉,操牛魔王他妹妹的,這可真是搔到了胖爺?shù)陌W處!

聽胖子這么一說,我也好象聞到了煮牛肉的肉香,就是從那個洞屋里傳出來的,我正發(fā)愁食物所剩不多,不敷分配,剛才在風(fēng)蝕湖湖邊還說能對付個兩三天,那是安慰大伙,其實還不夠吃一頓的,此刻,聞到肉得自然是得進(jìn)去看看。當(dāng)下和胖子兩人帶磁浮鉆進(jìn)了洞屋,里面的石釡中,確實有正煮得爛熟的牦牛肉,咕嘟著熱氣,真可謂是香熏可口,五味調(diào)和。

胖子咽了咽口水,對我說:“胡司令,咱真是想什么來什么。雖然說酥油香甜。卻不如糌粑經(jīng)吃,糌粑雖好,但又比不上牦牛肉抗餓,這鍋牛肉是給咱預(yù)備的吧?這個......能吃嗎?”

這沒有半個人影的古城中,竟然還煮著一鍋剛熟的牛肉,這實在難以用常理去揣測,我想起了剛當(dāng)和青插隊套兒,在那座九龍罩玉連的“牛心山”里,吃那老太太的果子。這莫非也是鬼魂之類布的鬼市?都是些青蛙、蚯蚓變的障眼法,吃了就得鬧肚子,想到這些。我不免猶豫起來,心里雖然十公想挑煮得稀爛的大塊牛肉吃上一頓,但理智告訴我,這些肉情況不明,還是不吃為好,看著雖然象牛的。說不定鍋時煮的卻是人肉。

明叔此時也餓得前心貼后背了,跟胖子倆人直勾勾的盯著鍋里的牦牛肉,這一會功夫,他們倆大概已經(jīng)用眼睛吃好幾塊了,我問Shirley楊對這鍋肉有沒有什么看法?

Shirley楊搖頭搖得很干脆,又同阿香確認(rèn)了一遍,這這鍋煮著的牦牛肉,確實是實實在在,不摻半點假的。

攔子聽阿香這么說,再也等不及了,也不怕燙,伸手捏了一塊肉吞進(jìn)嘴中:“我舍身取義,先替同志們嘗嘗,肉里有毒有藥都先往我身上招呼!彼呎f邊說,一句話沒說完,就已經(jīng)吃到肚子里七八塊牛肉了,想攔都攔不住。

我們等了一下,看他吃完了確實沒有什么問題,這時候胖子盵已經(jīng)吃掉了半鍋牛肉,我覺得不能再觀察下去了,再等連他媽黃瓜菜都涼了,既然沒毒,有什么不敢吃的,于是眾人橫下心來,寧死不當(dāng)餓死鬼,便都用傘兵刀去鍋里把牛肉挑出來吃。

我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一件事來,對明叔說:“明天天一亮,我們就想進(jìn)那大蜂巢的深處,那里面有什么危險不得而知,料來也不會太平,你和阿香還是留在城外比較安全,等我們完事了再出來接你們!

明叔嘴里正塞著好必塊牛肉,想說話說不出來, 一著急干脆把肉囫圇著硬生生咽了下去,噎得翻了半天白眼,這才對我說:“咱們早晚都是一家子人,怎么又說見外的話?我和隊香雖然沒多大本領(lǐng),多少也能幫幫你的忙......”

以前明叔說要把阿香嫁給我,都是和我兩人私下里商議的,我從來沒答應(yīng)過,這時明叔卻說什么早晚是一家人,Shirley楊聽見,馬上問明叔:“什么一家人?你跟老胡要攀親戚嗎?”

明叔說:“是啊,我就看胡老弟人品沒得說,男大當(dāng)婚、女大當(dāng)嫁,我這當(dāng)前輩的自然要替他們操心了,我干女兒嫁給他就算她終生有托,我死的時候也閉得上眼,算對得起阿香的親生父母了!

我趕緊打斷明叔的話:“幾千年來,中國勞動人民的血流成了海,斗爭失敗了,失敗了再斗爭,直到取得最后的勝利,為的就是推翻壓在我們中國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,我革了半輩子的命,到頭來還想給我安排封建制度下的包辦婚姻?想讓我重聽?wèi)T二遍苦,再造二茬兒罪?我堅決反對,誰再提我就要造誰的反!

胖子剛好吃得飽了,他本就惟恐天下不亂,聽我們這么一說,對明叔說:“明叔,我親叔,你甭搭理胡狼一,給他說個媳婦,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,他卻愣嫌掉下來的餡餅不是三鮮的,您不如把阿香勻給我得了?我爹媽走得早,算我上你們家倒插門行不行?以后我就拿您當(dāng)親爹孝敬,等您歸位的時候,我保證從天安門嚎到八寶山,向毛主席保證,一聲兒都不帶歇的,要多悲慟就......就他媽有多悲慟!

胖子拿明叔打茬,我聽著差點把嘴里的牛肉全噴出去,正在這時一聲牛鳴從洞屋的深處傳來,打斷眾人的說笑聲,屋里的人全都聽見了,本來牦牛的聲音在藏地并不奇怪,但在這寂靜的古城中聽到,加上我們剛吃了牛肉,這足夠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
我讓Shirley楊留下照顧明叔和阿香,對胖子一揮手,二人抄起武器,舉著“狼眼”摸進(jìn)了洞屋的深處,進(jìn)來的時候我曾粗略的看了時面一眼,結(jié)構(gòu)與其余的洞屋的差不多,只不過似乎多了道石門,由于看了幾處洞屋,時碩都沒有人,所以到了這之后只是隨便看了看,并沒有太留意,這時走到石門邊,便覺得情況不對。

石門上滑膩膩的,有一個帶血的人形手印,似乎有人手沾滿了血,走的時候匆匆忙忙把石門帶上的,用手一摸,那血跡似乎還很機(jī)關(guān)報鮮,留下的時間并不長。

我對胖子點點頭,胖子退后兩步,向前沖刺,用肩膀?qū)⑹T撞開,我跟著舉槍進(jìn)去,里面卻仍然沒有人蹤,只見四擊的墻壁上到處是鮮血,中間的石案和木樁也都是鮮紅的,看到那一堆堆新鮮的牦牛肉,這里是城中的屠宰場,有幾張血淋淋的牛皮上還冒著熱氣,象是剛剛多牛皮上剝下來的。

我和胖子剛吃過煮牛肉,這時候都覺得有些惡心,忽然發(fā)覺頭上有個東西,猛得一抬頭,一顆比普通牦牛大上兩三倍的牛頭,倒懸在那里,牛頭上沒有皮,二目圓睜,血肉淋漓,兩鼻孔還在噴著氣,多半截牛舌頭吐在外邊,竟似還動著,對著我和胖子發(fā)出一聲沉重的悶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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