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倆叉一起躺在睡袋里,這是最后的一夜，夜已很深了。瑪麗亞緊偎在他身上，他靜靜地躺著，什么也不想，她用手撫摸著他的頭。
“羅伯托�！爆旣悂喨崆榈卣f，吻他，“真慚愧。我不愿讓你失望，可是一碰就痛，痛得厲害�？磥砦覍δ銢]多大用處了�！�
“總是會痛的，”他說�！安唬米�，沒什么。我們不做任何會引起痛苦的事。”
“我不是指那回事。是這樣，我想叫你快活,可是做不到�！薄皼]關(guān)系。一會兒就會好的。我們躺在一起，就結(jié)合在一起了�！�
“話雖這么說，可我感到慚愧。我想這是以前人家糟蹋了我才引起的。不是你我的關(guān)系。”“我們別談這個了�！�
“我也不愿談。我想說的是，最后一夜叫你失望,我受不了，因此就想為自己找借口�！�
“聽我說,兔子�！彼f。“這種事一會兒就會好的,不會有什么問題的。”但是他想�！睂ψ詈笠灰箒碚f,這兆頭不妙。
接著他過意不去地說，“緊緊挨著我，兔子。我客歡你在這兒黑夜里貼在我身邊，就象我喜歡和你做愛一樣。”
“我真慚愧,我原以為今夜又會和那次從‘聾子’那兒下山后在高地上那樣的，“
“什么話1”他對她說。“可不會每次都一樣,這樣和上一次那樣，我都喜歡�！彼查_失望的心情,撤了個謊�！拔覀冹o靜地在一起，我們睡覺。我們一起聊聊吧。我從談話中知道你的情況極少�！薄拔覀冎v講明天，講講你的工作好嗎？我要學(xué)得聰明點，幫你做事�！�
“不，”他說著在睡袋里徹底放松了筋骨，靜靜地躺著，臉頰貼在她肩上，左臂枕在她頭下�！白盥斆鞯霓k法是不談明天，也不談今天發(fā)生過的事。我們在這里不談傷亡的事兒。明天非干不可的事，到時候干就是了。你不覺得害怕？”
“哪里的話”她說�！拔依鲜呛ε隆？涩F(xiàn)在我盡替你害怕，所以想不到自己了�！�
“別這樣,兔子。這種事我遇到得多啦。有的比這次更糟�！彼隽藗�謊。
接著，他突然放縱自己,聽任自己沉溺在幻想中,他說,“我們談?wù)勸R德里，談?wù)勎覀冊隈R德里的情景吧。”
“好，”她說�！鞍Γ_伯托，我讓你失望了，真對不起。有什么別的事我可以替你做嗎？”
他撫摸著她的頭,吻她，然后舒適地偎依在她身邊，傾聽著夜籟。
“你可以跟我談?wù)勸R德里，”他說，并想，我要為明天養(yǎng)精蓄銳。明天我霈要全部的精力�，F(xiàn)在松針地上不會象我明天那樣地謠要精力�！妒ソ�(jīng)》上說誰把它遺在地上了？俄南。他想，俄南結(jié)果怎么樣？我想不起還聽說過關(guān)于俄南的別的情況。①
①俄南的哥哥死去了，他父親對他說�！蹦惝�(dāng)與你哥哥的妻子同房，向他盡你為弟的本分，為你哥哥生子立后。俄南知道生子不歸自己，所以同房的時候，便遺在地，免得給他哥哥留后。俄南所作的,在耶和華眼中看為惡，耶和華也就叫他死了�！�(�！�。圣經(jīng)‘創(chuàng)世記》第三十八章第八到十節(jié)
他在黑暗中微笑著。
接著他又聽任自己沉溺在幻想中，感到沉溺在幻想中的逸樂，就象夜間迷迷糊糊地接受性愛，只感到接受的快感。
“我親愛的�！彼f，吻著她�！奥犲叮刑焱砩衔以谙腭R德里,想我怎樣到了那兒,把你留在旅館里，而我呢，趕到俄國人住的飯店里去看朋友。不過那不對頭，我不會把你留在旅館里的�！薄案蓡岵荒�?”
“因為我要照聯(lián)你。我永遠也不離開你。我要銀你一起到民政局去領(lǐng)證明。然后跟你一起去買需要的衣服�！薄安恍枰嗌僖路�，我自己會買�！薄安�,要很多，我們一起去，買些好的衣服，你穿了一定很漂亮。”
“我寧愿我們待在旅館的房間里，打發(fā)別人去買。旅館在哪兒?”
“在卡廖�！眻�。我們要在那家旅館的房間里待很長的時間。有一張寬闊的床和干凈的床單，澡盆里有熱的自來水，還有兩個壁柜,一個放我的東西，一個歸你用。敞開的窗子又髙又寬，窗外街上有噴泉。我還知道幾家挺好的飯店,那是沒有執(zhí)照的，但飯菜很好，我還知道幾家店鋪可以買到葡萄酒和威士忌。我們要在屋里放些吃的,餓了就吃，還有威士忌,想喝的時侯我就喝，我還要給你買些白葡萄酒。”“我想嘗嘗威士忌。”
“不過威士忌不容易搞到，如果你喜歡,還是喝白葡萄酒�！啊巴考赡懔糁约汉劝�，羅伯托�！彼f�！皶幔艺鎼勰�，愛你和愛我喝不到的威士忌。你真小氣�！�
“好,你就喝一點吧。不過女人喝這種酒不合適。”
“我一向可只享用到對女人合適的東西，”瑪麗亞說�！澳敲次以诖采先耘f穿我的結(jié)婚襯衫嗎？”
“不。要是你喜歡，我還要給你買各式各樣的睡農(nóng)、睡褲。”“我要買七件結(jié)婚襯衫�！彼f。”一星期當(dāng)中每天換一件。我要給你買一件干凈的結(jié)婚襯衫。你洗過自己的襯衫嗎？”“有時候洗。”
“我什么都要冼得干干凈凈，我要象在‘聾子’那兒那樣，給你斟威士忌，在里面兌水。我要給你摘些橄欖、咸鱈魚、榛子，給你下酒吃。我們要在房間里住一個月，一步也不離開。如果我能好好迎合你，”她說到這里，突然不高興了。
“那沒關(guān)系，”羅伯特-喬丹對她說�！罢娴臎]關(guān)系�？赡苁悄隳抢镆郧笆苓^傷，結(jié)了疤，現(xiàn)在又碰傷了。這情況是可能的。這一類情況過些時候都會好的。要是真有問題，馬德里有的是好醫(yī)生�！�
“前幾次挺好嘛�！彼龖┣笏频卣f，“那說明以后也會挺好。”
“那么我們再談?wù)勸R德里吧�！彼褍赏惹谒耐戎虚g，頭頂擦著他的肩頭�！拔乙活^短頭發(fā)，那么難看,會不會替你丟人?”“不會。你很可愛。你有一張可愛的臉，頎長的身子又美麗又輕盈，金紅色的皮膚很光滑，人人都會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,
“什么話，把我從你那里奪走”她說。”沒有另一個男人能碰我,除非我死了。把我奪走,休想”
“不過很多人會有這種打算的鄉(xiāng)你等著瞧吧�！薄八麄儠吹剑叶嗝磹勰�，要是碰我的話，就象把手伸進一鍋熔化的鉛里那樣危險。可你呢？你見了跟你一樣有文化的漂亮女人，你不會替我害臊嗎?”“決不。我要跟你結(jié)婚�！�
“由你吧，”地說�！安贿^，我們已經(jīng)取消了教堂，我看不結(jié)婚關(guān)系也不大�！�
“我覺得我們還是結(jié)婚好�！�
“由你吧。你聽著。要是別的國家還有教堂,也許我們可以在那兒結(jié)婚�！�
“我的國家里還有教堂�！彼嬖V她�！币悄阌X得有意思，我們可以在那兒的教堂里結(jié)婚。我從沒結(jié)過婚。役有問敏�！�
“你從沒結(jié)過婚，我很高興，”她說�！拔疫�髙興的是，你見多識�！保嬖V了我那些事，這說明你跟很多女人親近過。比拉爾對我說過,只有這種男人才能傲丈夫。你現(xiàn)在可不會跟別的女人胡鬧了吧？因為這準會叫我活不下去。”
“我從來沒有踉很多女人胡鬧過，”他真心實意地說�！霸谟龅侥阒埃矣X得自己是不會深愛一個女人的�！�
她撫摸著他的臉頰,接著雙手摟住他的頭�！澳阋欢ㄕ^很多女人�！�
“沒有愛過她們�！�
“聽著，比拉爾跟我講過一件事一”“說吧�！�
“不。還是不說的好。我們再談?wù)勸R德里吧。”“你剛才想說的是什么事?”“我不想說了�！�
“是要緊事,也許還是說的好。”
“你認為要緊嗎?”
“對,
“你還不知道是什么事,怎么知道要緊呢？”“從你的態(tài)度看得出來�！�
“那我不瞞你了。比拉爾告訴我說，我們明天都要死了，還說你跟她一樣清楚，可是你不把它當(dāng)一回事。她說這話不是批評,而是欽佩你�！�
“她是這樣說的嗎？”他說。他想。”這個瘋婊子。他說�！庇质撬翘准召惞砻谩Ｄ鞘鞘袌錾系呐�?dāng)傌満团菰诳Х瑞^里的膽小鬼嘴里的胡話。她奶奶的鬼話�！彼X得胳肢窩里在出汗，汗水從胳膊和腰間淌下來�！睦镟止局�，“敢情你害怕了，呃?”然后說出口來，“她這個迷信的婊子，滿嘴胡話。我們再談馬德里吧�！�
“那么你不知道這回事?”
“當(dāng)然不知道。別談這種廢話了，”他說,用了一個更強烈更難聽的詞兒。
于是他再談起馬德里來，但這次沒法再體會到身歷其堍的感覺了，現(xiàn)在他只不過是在對他的女朋友、對自己撖謊，來消磨這戰(zhàn)斗前的一夜,這他自己也明白。他喜歡這么做，但是接受了幻想而得到的樂趣卻一點也沒有了。然而他還是又講開了。
“我想過你的頭發(fā)，”他說�！拔蚁脒^我們要拿它怎么辦。你瞧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滿頭都長滿了，就象動物身上的毛那樣長，摸著很舒服，我非常喜歡。這頭發(fā)很漂亮，我用手“捋,頭發(fā)平伏之后又豎起來，就象風(fēng)中的麥浪�！薄坝檬置�。”
他摸著，把手留在頭發(fā)上，繼續(xù)貼著她的脖子說話，覺得自己的喉嚨哽塞起來了�！安贿^,我們在馬德里可以一起上理發(fā)店，讓理發(fā)師照我的樣子把兩邊和后面的頭發(fā)剃掉,修得整整齊齊這樣，在頭發(fā)長長之前，在城里走動就看起來好多了�！�
“我會著起來象你了，”她說,緊緊抱著他�！澳俏乙欢ú辉俑淖儼l(fā)型了�！�
“不。頭發(fā)會不斷地長。那只不過是為了在頭發(fā)長長之前弄得整齊些。頭發(fā)長長要多久?”“很長很長嗎�！�
“不。我是說，長到齊肩。我要你留的就是這樣的發(fā)型，““象電影里的賽寶那樣?”“對�！彼曇暨烊f
這時,那種身歷其境的感覺義一下子兜上心頭來了,他要盡佾地亊受它。這感覺這時控制了他，他又沉溺在其中，接著說下去�！邦^發(fā)會這樣直垂在肩上,下端是鬃曲的，好象海浪一樣，顏色好象熱透的麥子,你的臉是金紅色的，有了金色的頭發(fā)和金色的皮膚，你的眼睛也只能是金色的，里面有黑色的瞞仁。我要讓你仰起頭來,凝視著你的限睛,緊緊擁抱你一”“在嘿兒。”
“在任何地方，不管我們在什么地方你的頭發(fā)長長要多久?”
“不知道，因為以前從沒剪過。不過，我想六個月就會長到耳朵下面，要一年才能長到你喜歡的那樣。你可知道我們先做些什么�！�
“跟我講講。”
“我們要在我們那個了不起的旅館里,在你說的那個了不起的房間里干千凈凈的大床上，我們一起坐在那張了不起的床上照著大柜子上的鏡子；鏡子里是你、是我，跟著我要這樣對著你，胳膊這樣摟著你,銀著這樣吻著你�！�
他們在夜色里靜靜地緊偎在一起，火熱地、一動不動地緊偎在一起，緊緊地接著。羅伯特“喬丹抱著她，同時緊抱著他明知不會有的一切，伹他自得其樂地說下去,“兔子,我們不要老是住在那家旅館里。”“干嗎不？”
“我們可以在馬德里靜安公園旁邊的街上租一套公寓。我認識一個在革命前出租公寓的美國女房東，我能按以前的租金標準租到這種公寓。那兒有的房間面對公園，從窗口能望到公園的鐵欄桿、園地、卵石小路、路邊的綠草地、蔭輅的樹木和很多噴泉。”菜樹現(xiàn)在一定開花了。在馬德里,我們可以在公園里散步，要是湖里現(xiàn)在又有水了，可以在湖上劃船�！�"湖里怎么會沒有水呢?”“他們是在十二月份把水抽掉的,因為飛機來轟炸的時候會暴露目標。不過,我想現(xiàn)在又有水了�？墒遣灰欢ā２贿^，即使湖里沒有水，我們可以在公園里別的地方傲步；有一個部分象森林一樣，世界各地的樹木都有，每棵樹上有標簽，上面注明樹的名稱和扭處。”
“我可情愿上電影院，”瑪麗亞說�！安贿^這些樹聽起來很有意思，如果能記住的話,我要跟你一起把樹名全記下來�！�
“那兒可跟博物院不一樣�！绷_伯特-喬丹說。“樹木是自然生長的，公園里有小山，有一部分象原始森林。公園南面有書市，人行道旁有成百個賣舊書的書攤，革命開始以來書籍很多,那是有人從挨到轟炸的住家和法西斯分子家里偷來了，拿到書市上來賣的。我在馬錐里只要有時間，可以每天整天都消磨在這些書攤上，就象革命前有一度那樣�！�
“你去逛書市的時候，我在公寓里忙我的事。”瑪麗亞說我們有錢雇一個傭人嗎？” ‘
“當(dāng)然。我可以找旅館里的佩特拉，要是你喜歡她的話。她萊做得不壞，人又干凈。她替幾個新聞記者傲飯，我在他們那里吃過飯。他們房間里有電爐，“
“你要她就行�！爆旣悂喺f�！耙唬胰フ乙粋�。不過你為了工作,不是要常常出去的嗎？干這種工作,他們不會讓我陪你一起去的�！�
“說不定我能在馬德里找到工作。這種工作我已做了很久，革命一開始我就打仗�，F(xiàn)在他們可能會讓我在馬德里工作了,我從沒提過要求。我一直在前線，或者干這種工作。
“你可知道,在遇到你之前，我從來沒有提過什么要求，也沒有要過什么，除了革命和贏得這場戰(zhàn)爭以外,也沒考慮過別的，說真的，我的志向是非常純正的。我干了良多工作,現(xiàn)在愛上了你。”他這時說的話把一切不會發(fā)生的事都包括在內(nèi)了，“我愛你，就象我愛我們?yōu)橹畩^斗的一切。我愛你，就象我愛自由，尊產(chǎn)和人們要求工作、不愿挨餓的權(quán)利。我愛你，就象我愛我們所保衛(wèi)的馬德里，就象我愛所有那些犧牲的同志。很多同志犧牲目了。很多,很多。你沒法想象有多少。但是我愛你,就象我愛世界上我最愛的東西，而我愛你超過了這一切。我是多么地愛你兩,兔子，我無法用話向你表達，而我現(xiàn)在說的話，僅僅告訴了你一點兒。我從沒娶過妻子,你現(xiàn)在就是我的妻子，我很幸福�！薄拔乙M力做你的好妻子，”瑪麗亞說-“我明擺著沒受過良好的教育,但是我一定要彌補這個缺點。如果我們住在馬德里,很好。如果我們不得不住在別的地方，也好。如果我們不定居在什么地方，只荽我可以跟你在一起,更好。要是我們到你的國家去,我要學(xué)講英國話,象講得最好的人一樣。我要學(xué)他們的一舉一動，他們怎么樣,我也怎么樣。”“你會變得非�？尚Α！�
“當(dāng)然啦。我會出差鍇，不過你會對我指出，我就決不犯第二遍，或者只犯兩逍。在你的國家里，如果你想吃我們的飯萊，我可以給你做。我要到學(xué)校里去學(xué)怎樣當(dāng)妻子，如果有這種學(xué)校的話，還要好好學(xué)�！�
“有這種學(xué)校，不過你用不著去學(xué)�！薄氨壤瓲枌ξ艺f過,她認為你的國家里有這種學(xué)校。她在雜志上看到過。她還對我說，我一定要學(xué)講英國話，還要講得地道，千萬不能替你丟臉�！�
“她什么時候跟你說這話的？”
“今天我們包扎東西的時候。她經(jīng)常銀我講做你的妻子該做些什么�！�
羅伯特，喬丹想看來她也打算去馬德里。他說，“她還說些什么？”
“她說，我應(yīng)該把自己當(dāng)做一個斗牛士，一定要保養(yǎng)自己的身體,保持苗條。她說這是很要緊的事。”
“不鐠�！绷_伯特-喬丹說�！澳阍诮窈蠛芏嗄昀锊挥脼檫@個擔(dān)心�！�
“不。她說,我們這個種族的人必須時時注意，因為會突然發(fā)胖。她對我說，她以前跟我一樣苗條,不過那時候婦女是不鍛煉身體的。她教我該怎樣鍛煉，不能吃得太多‘她教我什么東西不能吃。可我已經(jīng)忘了，還得再問問地�！啊榜R鈴薯,”他說。
“對了。”她接著說�！闭邱R鈴薯,還有油炸的東西。我還跟她講到癰的亊，她說千萬不能對你說,只能忍住痛,不讓你知道。可是我對你說了,因為我永遠不愿對你撖謊；我也很害怕，你可能會以為我們再不能雙方都快活了，以為在高地上那回事沒有真的發(fā)生過�！�
“告訴我是對的。"
“真的？因為我感到慚愧，而且只要你喜歡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，比拉爾跟我講了該為自己丈夫做些什么�！�
“什么也不用做。我們的愛情是共同的，我們要保持它、愛護它。我愛這樣躲在你身邊，觸摸到你，知道你真的在我身邊;等你復(fù)元了,我們什么都可以做�！�
“可我有什么地方可以滿足你的需要呢？她跟我講過這種事的�！�
“沒有。我們的需要是共同的。我的需要不能和你分開�！薄斑@樣說我絕得好多了。不過始終別忘了,你賽歡的事我定做。你可一定要對我說，因為我不僅的事太多了,她對我講的,我很多都弄不明白。我不好意思問，她呢,僅得又多面義�！保啊巴糜�，”他說�！澳阏媪瞬黄��！�
“嗶里的話”她說�！拔覀冋诎螤I,打行李，準備戰(zhàn)斗,而另一場戰(zhàn)斗正在山上進行，在這樣的一天里要學(xué)會做妻子的一切可是難事啊。要是我出了大差錯―你一定要對我說,因為我愛你。很可能我會記錯事情，她踉我講的很多事情復(fù)雜得很哪�！薄八�跟你講了些什么?”
“講的事情很多,我記不住了。她說，我可以把我受到糟蹋的亊告訴你，要是我再記起來的話因為你是個好人，已經(jīng)了解了全部真相。不過最好還是永遠別摁,除非這件事又跟以前那樣象惡魔似地纏著我,那么政你講講能使我擺脫它，“
“現(xiàn)在還使你難受�！�
“不。自從我們第一次在一起以來，我覺得這事仿佛從沒發(fā)生過�？墒且恢痹跒槲业鶍岆y受。這種心情可是永遠抹不掉的。不過既然我要做你的妻子，就應(yīng)該為了尊重你,讓你知道你應(yīng)該知道的事。我從來也沒有屈從過任何人。我總是掙扎，他們總是要兩個人或更多的人才能糟蹋我。一個人坐在我頭上抓住了我。我把這告訴你是為了尊重你�！薄拔易鹬氐氖悄�。別說了�！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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